当年日本国家队、横滨日产队的10号选手木村和司是本文作者关注日本足球的起点。(图片来源:互联网)
笔者与日本足球的渊源可以追溯到37年前的1985年,那年,上海举办了第一届“上海杯”国际友好城市足球邀请赛,荷兰鹿特丹市、西德汉堡市、朝鲜咸兴市、日本横滨市、日本大阪市和上海市共6支代表队参赛。至今我还依稀记得,鹿特丹来了斯巴达队,汉堡是一支业余队、咸兴队当时是朝鲜的乙级队、大阪队就是当时的松下队、横滨队则是日产队。我就知道这支横滨日产队特别强,队长木村和司是日本国家队的中场核心。所以,上海队与横滨队比赛前,我早早来到虹口体育场运动员的大巴停车位等候,等身穿10号球衣的木村和司下车,我拿出《足球世界》杂志,请他在扉页上签名留念,他非常配合。在之后37年的时间长河中,我一直通过各种载体关注它的动向,职业化以后它更名为横滨水手队,但我始终是该队的球迷,因为在整个东亚足坛,它一直坚持技术性的风格,踢法赏心悦目,而中国足球恰恰无法在这方面满足我的欣赏要求。
因为有37年的历史作铺垫,今天我去评论日本足球肯定比后来者更有资格。“谁好学谁”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日本足球达到今天的高度,当然会触动中国人,中国足球界当然要深入研究如何学习日本的问题。有“不忘本来,吸收外来,面向未来”12字原则的引领,我们可以放手大胆去学,改革开放40多年来,我们在经济领域学日本的东西少吗?今天在足球上学习日本的成功经验又何妨?关键是怎么学,学什么,学到后如何消化,如何结合自己的优点进行科学的本土化改造。
战略层面如何学习。首先需要我们自己给中国足球定一个与新时代特征相符的位置。二十大报告提出“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我们在为“社会主义先进文化”进行设计定位时,有没有“体育文化”这个分支体系?如有,就必须上升到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高度去重新布局中国足球运动。参考日本等发达国家的经验,“体育文化”是当代国家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所以,在我们的“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版块中,肯定也少不了“体育文化”这个分支体系。有了这样的地位,谈论下一个问题就会比较轻松——基于足球运动的特殊地位,在体育文化中足球文化至少占据了半边江山。
进入新时代后,为什么会出现“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因为我们已经强烈地意识到,每一个行业的高质量发展必须有配套的专属文化系统去支撑。也就是说,竞技足球水平的提高,必然要有足球文化去支撑。那么,我们国家有没有足球文化呢?碎片化的足球文化元素肯定存在,但是,完整的足球文化体系还没有构建。所以,当务之急,国务院足球改革发展部际联席会议要把发展中国的足球文化作为一项重大的基础性工程去强势推进。没有足球文化引领的中国足球将继续在量变的范围内折腾,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
那么,中国的足球文化体系如何建构?这是一项系统性的文化工程,作为在文化强国建设领域始终与祖国同频共振的海外华文媒体,我们随时可以拿出一个“近乎完美”的方案供有关部门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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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术层面如何学习。我们始终强调,有战略的引领,战术层面的工作才有可能不犯方向性的错误。“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版块的每一个分支体系如何发展,都需要有理论体系去指引,理论,无非就是解决如何发展、为什么要这样发展的问题。理论,是这个行业最高思想的结晶。我们有了“体育文化(足球文化)”这个分支体系,肯定会想到要给中国足球运动的发展制定先进的理论体系,有了这个理论体系,我们在执行国家发改委公布的《中国足球中长期发展规划》(中期至2030年,远期至2050年)的过程中才能做到“心无旁骛”。学习日本的经验,随着外部环境的变化,根据国际足球运动的发展动向,这个体系是需要定期修订的。
笔者特别欣赏日本足协技术委员长反町康治这个角色,他在日本足坛的影响力虽不如足协主席田岛幸三和国家队兼国奥队主教练森保一,但他却是决定日本足球在理论层面最终修订的权威人士——中国足协应该努力培养一位这样的人士为中国足球把关。如果在国内的找不到最佳人选,可以从国外选,前提是对方必须热爱中国,对中国非常友好。曾经来广州执教多年的塞尔维亚国家队主教练斯托伊科维奇是最佳人选,他可以像当年巴西巨星、名帅济科帮助日本那样帮助中国。有这样一个人,中国足球在技术层面的所有纲领性的东西都可以交给他去处置。
一个国家,有了足球理论体系,才能依据这个体系出台先进的《青训大纲》,而我们国家在尚未制定足球发展理论体系的前提下,《青训大纲》已经先期出台。中国足球发展史上的首个《青训大纲》的出台凝聚了各路才贤的心智,但是,你用什么去保证这个大纲是正确的,是先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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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融合是根本保证。我们很羡慕日本的足球亲子能达到“登峰造极”的水准,我们很羡慕每一轮联赛会有那么多女性球迷去现场加油,我们很羡慕的日本的四级校园全国足球锦标赛能够如此火爆……。这一切,我们肯定想学,那么,怎么学?在国家层面的文化发展战略中,要强调“文化融合”发展理念。
如果你了解日本足球的发展历程,那么你一定知道足球在日本的全面普及,《足球小将》(日语:キャプテン翼)这部动漫剧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动漫文化是日本娱乐文化的一个分支,它与体育文化融合后的动能就是如此强劲,达到了“核聚变”的效果。
已经有101届历史的日本高中足球锦标赛,在日本的关注程度几乎与J联赛不相上下,其实,小学、初中和大学联赛同样如此。日本的学校都以拥有一直有全国影响力的校园球队为荣,这是一种根植于教育文化的价值观的引领,有了这样的引领,人的一辈子就会有一种仿佛与生俱来的足球情怀。
日本每年的高中足球锦标赛前,都会从全国选拔产生一位美少女成为“应援经理”,她会走进每一支进入全国区决赛的队伍中进行采访,与球员们互动。你不要小看“偶像文化”的亲和力、感染力,她会激励这些高中生努力去踢好比赛。偶像文化,在日本是“娱乐文化”体系的一个分支,它既与动漫文化、音乐文化、影视文化在体系内融合发展,也可与“娱乐文化”体系之外的文化进行融合,互相促进与推动。如果,1+1>2,甚至>3,有什么不好?
中国的足球文化在支撑竞技足球高质量发展的过程中,必须有机导入其它文化要素,融合之后产生更大的驱动力,这样的文化形态才是新时代我们最愿意看到的。
(作者:谢嘉塍,意大利侨网副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