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专家认为,中国队不进世界杯是对世界杯赛最好的尊重。我们以为,也是对足球运动最好的尊重,更是对自己最好的尊重。
我们是从1981年第12届世界杯足球赛亚大区预选赛中国队在北京工人体育场3比0大胜亚洲杯冠军科威特队开始关注中国足球的,也就是说,陪伴中国足球也有44个年头了,对中国足球所走的每一步都了如指掌。
以前我们说过,输球不可怕,可怕的是找不到输球的真正原因。现在已经是2025年6月中旬了,我们还是要重复这句话。
25年前,也就是迎来新世纪第一缕阳光的时候,我们就坚定地认为,如果我们全盘西化,按照欧洲职业俱乐部足球体制来推进中国足球的改革,那一定会“头破血流”,因为它们这套体制与中国的国情(政治制度、社会制度、经济制度和文化制度)都是不兼容的,且不存在修补的可能性。
中国足球的职业化仅仅比日本迟了一年——1993年,日本职业足球联赛举办了首届赛事,1999年起联赛拆分为日本职业足球甲级联赛(J1联赛)及日本职业足球乙级联赛(J2联赛),同时设立升降级制度,2014年开设日本职业足球丙级联赛(J3联赛)。1992年,中国国家体育运动委员会于红山口举办了全国足球工作会议,决定将足球改革作为体育改革的先锋,从而拉开了足球职业化改革的序幕。两年后的1994年,中国足球职业联赛开打。我们有没有思考过一个问题,几乎同一时间开启了职业化征程,为什么中国和日本足球会沿着两个相反的极端发展?
中国推出足球职业联赛之前,也有全国性的比赛,包括联赛、锦标赛、足协杯赛和全运会足球比赛,但是梯队人才培养的系统性与日本式不可同日而语的。在这个切口上,也正好反映出中国足球界对日本足球成功之道的认识是非常的不完整。
早在1965年,日本就创立了最高级别的足球联赛(Japan Soccer League),第二级别为分成各个地域的地域联赛,第三级别则是47个都道府县联赛,由此组成最初的三个层级的日本足球联赛系统。也就是说,在1993年日本推行职业足球联赛之前,日本已经拥有完整的成年对全国足球联赛系统。除了这个全国联赛系统外,日本还拥有由日本大学足联主办或参与的赛事:全日本大学足球锦标赛(冬季举办的全国性锦标赛)、全日本大学足球新人战(仅限大一、大二学生参加)、大臣杯全日本大学足球锦标赛(夏季举办,采取邀请制)、DESO杯(春季举办的全国分区对抗赛)、Independence League(简称I联赛,主要是给在大学球队机会较少,以及纯粹足球为爱好的学生准备的赛事)。日本全国总共分为9个部分,分别是北海道、东北、关东、北信越、东海、关西、中国地方、四国、九州,每个地区都有一个大学足联,关东地区还下辖北关东、埼玉县、千叶县、东京都、神奈川县总共5个大学足联。在日本的大学生足球联赛体系中,历史最为悠久的正是关东大学联赛,今年已经来到了第99届。而日本的高中足球锦标赛今年已经来到了第104届……。日本足球职业化之后能够腾飞,是以上历史沉淀与积累的总爆发,也就是说,日本足球人才的培养体系在职业化之前就已经非常成熟和完善。
早在20年前,我们就明确无误地向中国足协传导一个重要信息:日本足球的职业化,在接轨欧洲职业联赛体制的同时,日本足球的发展在技术层面的理念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在职业化之前,日本足球接受使用的是德国的足球理论,随着职业联赛的启动,日本足协已经完全彻底推倒了德国足球理论,全系统接纳了巴西的足球理论体系,全国的青训大纲、成训大纲已经全部废除重订。那时,我们建议中国足协,迅速参考日本足协的做法,学习巴西,借鉴巴西的足球理论体系来为中国足球制定青训大纲、成训大纲。
也就是说,站在今天这个时间点上去总结中日足球职业化之后差距拉大的原因,除了要分析职业联赛体系的建设,更要从国家足球理论体系建设的角度去找原因。一个连足球发展理论体系都没有的国家,怎么可能拥有先进的训练大纲,怎么可能培养出优秀的教练员和运动员?
回到职业联赛是否符合中国国情这个问题上去剖析,我们始终强调一点:日本在引进欧洲模式的职业俱乐部联赛体制的同时,也在引进欧洲的足球文化,特别是以城市文化、社会文化和商业文化为支点的足球文化综合体,并对其进行了本土化改造。反观中国足球,在推行职业联赛以后,没有任何文化可以为其提供支撑,所以,体现不出强大的战略定力,学完德国,学巴西,再学西班牙、意大利,最后不知道该学谁。
“共同努力创造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新文化,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这一重要论述的出台,可以说为中国足球的发展指明了最正确的方向——中国足协必须以时不我待的紧迫感,把可以支撑中国足球高质量可持续发展的文化体系建构起来,发展好。不然,再过20年,还会是目前这样的处境!
最后必须强调的是,全盘西化的欧洲职业足球俱乐部联赛体制肯定不符合中国的国情,因为有一个问题我们看的非常清楚:在我们国家,接下去永远不会让商业资本去控制中国足球的命脉,也就是说,中国足球不可能再回归“金元足球”时代,这是由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决定的,归根结底是由国家制度决定的——这是我们学习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成果!
当下,火爆出圈的“苏超”肯定会引发一个问题的思考:“苏超”能否在中国足坛催生一种全新的发展模式。我们的判断是:中国足球肯定会诞生新的发展模式,这种模式既不是现有职业联赛的“量变”,也不是回到职业化以前的省队模式时代。如果阁下跟我们一样对中国足球满怀热情,从现在开始可以思考、研究这个问题!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是中国各项事业发展的“定海神针”,它一定将会成为中国足球深化改革的中流砥柱!
(作者:Q.Y.XIE,意大利侨网副主编)